2024.12.30

陳記善化牛肉湯｜探索台南灣裡的巷弄老屋，灣裡市場品嚐滷牛三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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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uthor: admin

臺灣遊記, 專欄作品, 南臺灣（嘉義、台南、高雄、屏東）, 微笑台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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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南灣裡

灣裡是台南市南區的一個地區名稱，其地理位置位於台江內海的鯤鯓一帶。根據台江國家公園管理處的定義，鯤鯓的原意是圍繞在潟湖的沙洲。受沿海風向影響，這些濱外沙洲的地形高低起伏，遠看彷彿一條大魚浮出海面，便以古傳說中的大魚形象命名為「鯤之身」。

古地圖上可以看到鯤鯓的地名，過去曾有多種不同的寫法，有時也寫作鯤身或昆身。例如，繪製於1699年至1704年間的《康熙臺灣輿圖》中，在紅毛城旁描繪了連綿的弧狀沙丘，標示為一昆身、二昆身、三昆身至七昆身。

紅毛城即今日的安平古堡，地圖上的昆身大多位於現今的台南市，已與本島相連。廣為流傳的一種說法推測，灣裡地區可能是當時的六昆身一帶。

台南灣裡街上的老屋巡禮

今日灣裡市區距海岸線約一公里，漫步於灣裡路的巷弄間，意外發現這裡遍布風貌各異的台南灣裡透天老屋。從吉祥寓意的雕刻圖騰、半圓簍空的欄杆設計、幾何圖案的裝飾組合、繽紛多彩的馬賽克磚外牆、擁有陽刻門聯的古厝到標示家族姓氏的老宅，一棟又一棟堆疊出令人印象深刻的街道模樣。

依照臺南市政府文化局的資料建檔，杜、葉、林、黃和蘇五姓是明清時期最早來到灣裡拓荒屯墾並定居的家族。因此，在灣裡路上可以看到標示杜姓宗祠的牌坊，而抬頭望向建築物上方，時常可見刻有姓氏的字樣，說明每棟建築隸屬於哪個家族。

巷弄間還可見鑲有花磚的紅瓦厝，這些建築曾是早年富貴宅院的象徵。臺灣的花磚主要流行於1915年至1935年間，由於造價昂貴，只有富裕人家才會在房屋外牆鑲嵌花磚以彰顯財力。灣裡的老厝花磚多以花卉圖騰為主，象徵花開富貴的美好祝福。

臺灣環保史上的警世存在：二仁溪的污染整治工程

漫步在灣裡路的小巷中，還在灣裡路88巷見到以廢五金材料製作的藝術裝飾。後來從公共電視以環境議題為主的新聞節目《我們的島》中得知，灣裡在1980年代曾是廢五金回收的重鎮。當時高雄港拆船業興盛，大量電子廢棄物被進口至臺灣，而灣裡與高雄僅隔一條溪，吸引約十萬人投入該產業，每天處理的廢五金量巔峰時期曾高達一百個貨櫃。

龐大的經濟利益卻伴隨著自然資源的巨大犧牲。拆解廢五金需使用大量化學藥劑，酸洗廢水未經處理便直接排放，嚴重污染了二仁溪；燃燒廢棄物產生的廢氣也使灣裡居民長期處於嚴重的空氣污染之中。1986年，二仁溪爆發了綠牡蠣事件，未處理的廢水流入出海口，導致牡蠣吸收過量銅離子而變成綠色。政府當時全數收購銷毀，並補貼農民補償款，而當地實施禁養牡蠣的規定至今。

到了1993年，政府明令禁止廢五金進口，隨後強制停業非法業者以斷除污染源，著手二仁溪的污染整治工程。二仁溪已成為臺灣環保史上重要的警示案例，正視歷史的傷痕化作推動生態保育的力量，不僅除了政府持續計畫整頓至今，民間組織也認養濕地進行環境修復。近年，也透過更柔性的方式，如敘說灣裡的歷史，或藉由灣裡路小巷中的藝術裝置，提醒人們廢五金經濟背後所付出的環境代價。

台南灣裡美食：灣裡市場裡的土產牛肉

灣裡市場對於當地生活似乎具有絕對的影響力，市場外的廣告招牌張牙舞爪地競相搶奪一席目光之地。在這裡可以看到美語班、安親班、花店和禮儀承辦的宣傳標語，這些服務幾乎都在幾條街外的地方，但為了在地方堆積起存在感，商號選擇在地方居民時常走動的街區懸掛攬客招牌。每個單位盡可能使用鮮明的色彩、放大服務內容以及清楚備註聯絡電話，力求能烙印進灣裡居民的印象之中。

外頭的紛紛擾擾清楚劃定了一條話語權的界線，一走進灣裡市場，就進入了傳統市場的勢力範圍。攤商直接擺放販售的商品，坦蕩直接地訂定生存勝負。擁有四十年歷史的灣裡市場，今年也啟動了市場改建計畫，預計在2026年以新的姿態與民眾見面。

來到台南，誰都難以逃過牛肉湯所編織的美食網絡。市場內的「陳記善化牛肉」使用來自台南善化的新鮮屠宰牛肉，許多當地人將一碗牛肉清湯配上一碗白飯當作早餐。早上九點之後供應紅燒牛肉麵，若想要招牌全數入肚，可以另外加點一份滷牛三寶，牛腱、牛筋和牛肚排序在碟中，撒上翠綠蔥花和鮮紅辣椒妝點盤中滋味，一切都像有了韻律感，等待入口時刻，讓心情鼓舞歡欣。